【写在前边】
最近还是忙得要死,这一章是硬挤的时间,希望大家看完多点点赞鼓励一下分身乏术的我吧!!!!
【资料图】
【正文】
走出公墓,天色已经不早了。初秋浓重的肃杀气息和雨后特有的低气压让我感到头晕。我和心夏没有再多交流什么,挥挥手,沉默地分道扬镳。
说是要合力打败祂,可是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主意。与神斗争什么的,都是年轻人的一腔热血罢了,在我看来我们并无半分胜算。
“心夏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吧。”
对祂的事情,我也不是很清楚,但是我透过雪的描述,大概能猜得出来祂的力量。能扭曲空间,随意支配世界,不把人类的任何动作放在心上,祂有绝对的自信,但也绝对的强大。
“想想都烦,”我深深吸气,就像我抽烟时习惯的那样又吐出来。“心夏快没时间了,但与这个神的战斗却又急不得。”
焦躁感盘踞心头,我的嘴里有点发干。在双腿无意识的驱使下,我很快找到了一间小酒吧。从外边看去,狭窄的门面破破烂烂,上边连块牌匾也没有,显然算不上高级,但我还是走了进去。
如我所想,里边并没有多少客人。我坐在吧台前的圆凳上,要了一杯混合特调。这个位置能很自然地向别人搭茬,现在正好能排解一下我的忧虑。比如我现在就打算问候一下我左手边坐着的白发女性。
“小姐,我看你有些眼缘啊。请问……”
我的笑容慢慢消失。
她向我转过头来,对我报以优雅的微笑。
意义不明的文字在脑中飞舞,慢慢拼接成可以理解的句子。
“¥*@%~#你好,人类。”
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,记忆在脑中撕裂开一道巨大的断层。构成世界的光和影抽象成无数线条,在我眼前诡异地扭动,像火车喷出的蒸汽。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晕眩,耳边的声音化为尖锐的噪鸣,她一开始发出的声音本就构不成文字,好像有线电视雪花样的噪点,或者把一卷磁带极快速地倒带。
这张脸更是令我感到恐怖,我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它,我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之为一张脸。总之眼前的一切都在恶意地提醒我,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人。
“我令你害怕了,是吗?”她的表情抽动着发出诡异的扭曲,可能是在笑吧,我猜。“我作画总是喜欢突出重点和适当抽象,你看,你们人类总是先于大脑做出反应,所以我就多画了几个眼睛,来放大表现各种神态。”
我的思维告诉我,我应该说点什么来推动这场荒谬的对话。但我身边的空气此刻好像冻结一般,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,毛孔都被死死黏住,更不要提说点什么。
不可直视神!
我于是躲开视线,连续地进行深呼吸,极力忘却脑海中恐怖的景别。
“我有点激动了,忘记你们人类并不能欣赏这些。啧啧。”
“我能感觉出这是天马行空的创造。”
“噢,谢谢。你和你妹妹一样拥有天赋。”
说着祂又扭动起来,这次那张脸从上边竖着裂开,无数黑色红色的细线在空中耸动。
“不要客气,你应该有想和我说的话,难得我有雅兴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
我咽下一口唾沫,开始利用起我还没被吓死的几个脑细胞。
我设想过无数与神对峙的场面,却不曾想祂亲自来找我了。
祂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吗?还是说刚刚有所察觉?那么祂现在是在试探我,还是单纯来警告我的?
我必须谨慎斟酌我的用词。最首要的就是不能暴露敌意,在此基础上不求套出什么情报,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好。
我把酒杯握在手里,往嘴唇边上送。然而我的右臂好像失去了力量,手腕也抖得厉害。特调酒杯中的冰块叮叮当当撞击着杯壁,于是我顺势装作在混合酒液的样子,强行保持表面上的镇定。
“雪过得还快乐吗?”
“只考虑她自己,还挺快乐的。”
“您的话语实在高深。”
“她总在为人类的未来考虑。那种事改变不了的,只是她不肯死心。”
“人类的未来怎么了吗?”我壮着胆子问。
“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?”
被祂严厉反问,战栗电流般窜过全身,空气中的寒意好像又深了几分。我知道我做错了,但我不能退缩,或者在这里表现出半点害怕,否则今天我就再也走不出这个酒吧了。
“我并非有意僭越,只是所知甚少,仍存疑惑。您喜欢人类吗?”
“我只觉有趣,就像你们看猴子一样。除了天江雪,都不能称为喜欢。”
“那您为何要置人类于死地?”
“吾不曾置人类于死地。”
“您是质量逸散的源头,卡丘世界囚笼的缔造者,这和灭绝人类有何区别?”
在愤怒之下,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,即使我现在后悔到要把杯子握碎也没办法了。
“你,是在质问我吗?”
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生气?”
“正相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面对无端的指责我才会生气。你们人类有一位作家说得很好,毁灭人类的,只能是人类自己。”
无端的指责?她在否认我的指控吗?
“您是说,雪看到的未来……与您无关?”
“有关,或者也无关。”
我眉头紧缩,期待着祂能再多说点什么有用的话,然而祂却没有动静了,好像陷入了沉思。
这给了我短暂的思考时间。于是我话锋一转,抛出了一个看似随心的问题:
“您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视的人是谁吧。”
“天江雪。”
果然,如我所料。
我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名字。
那个对我来说,如太阳般闪耀光芒的身影。
祂注视我,是因为长久的平静下,突然有人久违进入了这个世界。所以按照我的推理,祂不会注意到的事情,应该……
我的大脑里边电闪雷鸣,无数的思绪在这里奔走,却又被我硬生生掐断。
还不能大意。虽然我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容,但我拼命告诉自己,要忍住。祂说不定能窃取我的思维,这样我就坚决不能在这里思考计划相关的事情。
“没错,就是天江雪。您无论如何,一定要让她过得幸福。”
“我答应你。”
祂忽然扭动起来,周围的空气发出隐隐的波动。我这才注意到我好像并没有真的坐在酒吧里,而是处于一个什么透明的空间之内,外边的人看不到里边的我们。
怪不得路人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意思。
等等,那我不是很不妙?我偷偷瞟了祂一眼,却发现那里坐着的根本就没有人,只是一块被涂得诡谲神秘的画布。那画布让我感到心烦意乱,本能地想抗拒这里的一切。
“作为回报,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再也不敢有片刻迟疑。我从凳子上一屁股弹起来,用平生最快的速度,拔腿向店门外飞快逃去。
“反应还算不错,我会在你的坟上刻一个及格分。给我死在这里吧,天江风。”
“倏倏……”
空气中钻出无数蚯蚓一样的黑线,试图把我缠住。我只顾着飞跑,可无论怎么跑,我离那扇门都差十步远,好像我正踩在跑步机上一样。
“可恶,是莫比乌斯折叠空间!祂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!”
眼看着黑线离我越来越近,我的喘息和心率也抵达了极限。我干脆停下来,调整呼吸,坦诚面对死亡的到来,至少最后不能死得太狼狈。
就在这时,空中传来了我陌生又熟悉的声音:
“继续跑!”
祂的声音也有些波动:
“呵……好强的回溯……不要阻拦我,雪!”
我妹妹来救我了!我立刻鼓起所有肌肉,压榨细胞里最后一点氧气向前奔驰而去。空气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我知道是构成空间的弦正在崩解。终于,我离那扇门的距离可见地越来越近——
好像运动员冲刺的一扑,无数黑线在我冲出门的一刻突然猛的发力,裹住了我的全身。瞬间,刺骨的凉意侵入血液,卡丘身逐渐崩解开来。
我还是在最后一刻被祂得手了。
“呃呃呃呃啊啊啊啊——”
大概凌迟的痛苦也不过如此。那是意质被硬生生撕裂的过程,缓慢,尖锐而清晰。钝刀子割肉和这也不是一个量级,这是无论如何叠加也仿佛不会致死,不会稀释的痛苦,是真正的神的攻击。
“哥哥!”
“哼……小丫头好大本事!可你就算能把我拖回去,也绝对救不了他!”
“……”
二人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消散。在疼痛的煎熬中,我从酒吧的门口摔了出去。
不知道身处何方,也看不清任何东西,眼前的一切都像一个漩涡,搅动着光和影无意义地流动。我凭借求生的本能,挣扎着往前挪动脚步。
“怎么才能把关于祂的信息……留给心夏呢?”
我不能让今天我的死白费……这是无比宝贵的线索,如果我在这里被灭口,一切都等于从零开始!
“快思考,天江风……血!用血!”
最后的时间,我艰难地用手指摸遍全身,也没摸到身体上的血液。
看来连血液都被分解干净了,没办法用来写字。
万策尽矣。
“对不起,心夏……我不能……守约了……”
感受着生命切实的流逝,我留下了不甘的眼泪。
“我……还是让你一个人了……”
带着无比的愤怒与悔恨,我倒在了地上,意识慢慢淡出身体……
大概这一次,我的人生真的结束了。
X 关闭
Copyright © 2015-2023 今日净水网版权所有 备案号:沪ICP备2023005074号-40 联系邮箱:5 85 59 73 @qq.com